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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雲琦沒發現竹隱塵看向自己的目光逐漸朝頭頂靠攏，繼續說著幻境裡發生的事。

「我死後跟在他身邊近十年，親眼看到他為了讓我復生用盡了方法，把自己折騰得不成人樣，有傳言說鮫人的心臟可以使人復生，他就當真挖出來自己半個心臟餵給我吃。」

竹隱塵耳翼一動，挖心？還真是瘋得和宿離如出一轍。

蘇雲琦惆悵地低下頭:「師兄，在幻境裡，直到死前，我一直以為他是恨著我的。」

竹隱塵涼薄且挑剔地說道:「他有什麼資格恨你。」

蘇雲琦搖搖頭:「我太忽視他了，也太相信他了，我相信他能夠解決那些人，卻沒想過他在等我。」

「他那個人敏感又愛吃醋，還喜歡裝可憐。」

竹隱塵幽幽道:「原來你知道啊。」

吃醋吃到他這裡，都已經快醃入味了。

蘇雲琦輕咳一聲:「其實看他裝可憐還挺好看的，一點小愛好而已，師兄勿怪。」

竹隱塵看著眼前向自己訴說著與愛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的少女，再次意識到自己又錯過了她成長過程中的很長一段時光，而這段時間裡，陪著她的人，是宿逸，與她關係最緊密的人也是宿逸。

那個人早就侵占了她身邊的位置。

就這，那傢伙居然還在吃醋，當真是應了那句話——戀情中的人都是傻子。

宿逸和宿離有著極為相似的本質，占有欲強，還小心眼，偏執自我，但是他願意為了蘇雲琦收斂鋒芒和惡念，宿離……那傢伙完全不知道什麼叫收斂。

內核哪怕再相似，正常人與神經病都是兩個概念，更何況還是一個瘋魔的神經病。

欠收拾。

【玄琴，你在想我？】

或許是意念太過強烈，通過道侶契傳遞到了對方那頭，宿離滿是好奇與興味地順著道侶契摸了過來敲門。

[想砍死你。]泄火。

【那就是想見我，把道侶契打開，放我過……】

掐斷。

*

蘇雲琦找到池塘邊坐著的人:「你和師兄聊那麼久，發現了些什麼？」

「你師兄和天道關係不錯，應該不會像我一樣被用完就扔。」宿逸對著池水顧影自憐。

一條尾巴將他的下巴勾過來，側臉印上一道唇印。

宿逸依舊喪著臉，情緒低落。

蘇雲琦又在他唇角印了一下:「好了，說正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