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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问的德拉抿着唇，与自家主子对视良久：“……因为我不想离开殿下身边，不想让那人左右你的思绪。”

……惊人的沉默，殿内的人早就忘记了言语，全都被这出乎意料的戏码抽掉灵魂。

好半响，巴蒂尔突然笑了，仿佛所有冷静都在刚才透支了，笑声由轻轻的低沉的发展到疯狂的高昂的，笑得前俯后仰，笑得泪水横流。

一手掩着双眼，巴蒂尔仰天狂笑：“哈哈哈……是因为我吗？是因为我才会让他死掉……哈哈哈……因为我！一切都是因为我！所以有伤害都是因为我！”

如来时般突然，笑声突兀地嘎然而止。苍白的脸上仍留着未干的泪痕，没有平静半秒，巴蒂尔突然回身，银光一闪，德拉掩着右颊后退两步，血色自指缝间染出，瞬间染红了半边脸。

巴蒂尔下垂的手上赫然是一把锋利的匕首，刀尖上占着红色的液体来自德拉的右颊。

“你该死！”

狠狠的声音自那张微紫的凌唇吐出。

德拉放开手，狰狞的伤口自右耳拖至额上没入发丝中，把整张俊脸毁了。德拉恭敬地下跪：“属下该死……实在太自以为是了，不应该自行决定，让殿下在这一年里受尽折磨。”

德拉说得诚恳，他是真的后悔了，从看到皇子的身体越来越差开始，已经后悔了，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杀掉六皇子是错的，但他后悔让主子受苦了。

“……从现在开始，你不再是我的侍卫，恩断义绝！”

巴蒂尔说动举起匕首往腕上一划，红色的液体淀在两人身上，以表绝情。

德拉无法承受，脱力地坐倒地上，他可以接受皇子杀掉他，可以接受任何的惩罚，但不能接受这种结果……

巴蒂尔不理会那绝望的目光，转身面对复仇的二人，扔掉匕首张开双手：“来吧，把我们都杀掉，一个也不要留了！用你们来自地狱的烈火烧毁我吧！”

“杀掉你？就算他死了，仍会伤心。”

阿理突然说这么一句。

一条白色人影冲进火圈而后划出，速度极快，已经把巴蒂尔带出火圈。

带人的是一名十五六岁可爱少年，笑咪咪地放下巴蒂尔：“站这里，很快就好。”

巴蒂尔惊讶地看着这熟悉的可爱少年，想不起在哪里看见过。

惨叫声自火圈内响起，因为火势加剧的关系，没有人看到圈中究竟发生什么事，只是很快他们便知道了，因为出来的两人身上尽是腥甜的血液，残肆的表情尽是虐杀后的快意。

凤火掏出手绢擦拭着手上肉体的残渣，阿理再次戴上面具阻隔外界的一切。

纤白的手扬起，火覆盖了整个地面，把里面的尸身烧成飞灰。

“好了？走了吗？”

叉烧包上前歪着脑袋问。

“走吧……”

“慢着！”

巴蒂尔上前拉住那少年：“他……葬在哪里？”

叉烧包转头细看巴蒂尔半晌，圆眸一转：“在无限森林。”

巴蒂尔一分神，少年已经脱离自己的掌控走得无影无踪。

如来般突然，去得也神速。

把苏理国整得乌烟障气的军队就这样撤退了。

“陛下，陛下！你怎么了？”

有人惊呼，殿内乱成一团，或许因为承受不了这么“充实”

的一天，老皇帝一病不起，直至其去世，也没有醒来。

三皇子顺理成章地当了苏里国的皇……

发芽，开花，长籽，枯萎……

在这花开花落间，又一年过去了。